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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岁月——成大校园生活记忆点滴
[旅游与文化产业学院]  发布时间:2014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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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往事 随想》七九企管同学文集  作者:刘金成

 

一、79级机二班掠影

    

    成都大学诞生于中国改革开放之时。

   

      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国召开,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战略,拉开了国家摆脱贫困、振兴经济的帷幕。“文革”10年浩劫造成人才匮乏、人才断档。百废待举,各行各业急需大量人才。成都地方社会经济发展也给成都本土高等教育恢复和发展提供了历史机遇。正是在这一前提下,市委、市府整合各方资源,使全新的成都大学应运而生。

 

    成都大学是新生的地方性大学,初创时期校舍,经费、教师、设备等都非常短缺,如果以正规高等院校的标准来衡量,其校园规模、师资等条件肯定不能达标。但进入成大的学生,身处过去普通中学的校园,置身简陋的教室却毫不嫌弃、自卑,学子只有一个目的:求知。在当时教育资源极其短缺的特定历史时期,能上大学是无比艰难和荣耀之事,何复他求?

 

       1979年是成都大学历史上第二年招收本科专业学生。因为学校条件不允许,成大实行“走读”,只有极少部分住家太远的同学被安排在由原花圃路小学教室临时设置的寝室住宿。由于一间宿舍要住30多人,太拥挤、条件太差,冯丽娟等同学只住了几天就搬回家了。后来学校调整了用房,将校门右侧的二层楼改成宿舍,住校生才搬离花圃路。此后的4年,在通往成都火车北站方向的人民北路大道上,每天清早都有大批骑自行车的青年学子奔向成都大学,可谓一大景观。

 

       91日,79级新生入学,迎接我们的是刚刚竣工的,建筑在一米高台之上的三排新建教室,一排4个班(现在已记不起老教学楼是哪几个专业占用了,78级的工自、历史、中文等专业也在新教室吧?)。室内墙面白墙刚刷、门窗油漆未干、室外水泥路铺以铺就,来不及绿化。教室西侧是陈旧的老式旱厕,将对付78级、79级中文、历史、机械、工自等专业十几个班数百名学生应急之需。一切都这么简陋,一切都这么新鲜,原成都8中的校区就是我们大学生涯的起点和终点。

 

    第一天见到众多年轻稚嫩的面容——他们就是我的同学,我有点老,从农村到学校,一下还有点不适应,但他们唤起了我依然青春的活力。初相识的同学们主动忙着搬放课桌椅、打扫教室,言语不多乍现一片生机。第二天,全班在李闲老师的招呼下,由高到低排队集合,点名、发校徽。白底红字,几多激动,几多自豪油然而生。过后的4年,胸前的校徽总是标识出我们的身份,我们以此为荣,珍惜备至。

 

       79级机械制造专业共3个班,我在二班。两年后成立工业企业管理系,我从机二班转出进入企管班,这是后话。

 

       79级二班全班40余人,受惠于高考政策,班上不光有应届高中毕业生,还有像我这样的近19岁的往届生(现在说起来也不大哈)。全班年龄相差悬殊,上至28岁的“老果果”沈南生,下至16岁、稚气未脱的姚洪等(查一下骨龄,几岁读的书哦?)“老中青三结合”的同班同学,用两代人来比喻也不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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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两年与机二班同学的同窗学习,即便没有同住,也使我们结下了不带功利色彩的友谊。班里的结构参差不齐,老少搭配、男多女少,这既体现了“文革”后恢复高考的历史印迹,又是工科专业的一大特色。老大哥沈南生、王戈、杨再新,社会经验丰富,沉稳持重,学业带头,是班里的主心骨;“中生代”谢十、孙小强、孙晓春、付维、徐良、李俭、陈度宏、冯丽娟、罗红薇、羊小于等有思想有追求,学习勤奋,乐于为班集体付出;小兄弟曾继、肖楠、魏雅津、姚洪等聪明伶俐、基础好,学习上驾轻就熟,文体活动极其活跃、勇于争先。在班主任李闲老师的悉心指教下,全班形成了团结、和谐、互助、勤学、向上的班风。19806月,79机二班团支部荣获“成都市‘新长征突击队’先进集体”称号(时任支部书记:孙小强;副书记:孙晓春;组织委员:冯丽娟;学习委员:曾继;文委员:刘金成)、部分同学在大一时就递交入党申请书等均从一个侧面映射出机二班的正能量。

 

    机二班阳光、活泼,32年前的影像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1980年春节,全校联欢会上班里男生表演小合唱:印尼民歌《哎呀妈妈》、《我爱着蓝色的海洋》;女生深情并茂表演歌剧《江姐》选段《绣红旗》;19802月,全班第一次外出活动,骑车到草堂寺搞班会,一呼百应、整齐划一;19805月,孙晓华联系省广电局客车载全班畅游黑龙潭,晚上住灯光昏暗、简陋木地板的县招待所,晚会歌舞、搞笑不断,想饮酒助兴的同学上街买不到白酒,只好买回“五加皮”药酒,第二天乘铁壳船饱览湖光山色;19809月,游览新都桂湖、宝光寺,一大群男生膜拜“罗汉堂”,不想“脱光”?1981年元旦,在教室举办“冷餐”、歌舞联欢会,女生冯丽娟、罗红薇、羊小于披三角巾表演小合唱,男生老沈憨跳“天大地大没有毛主席的恩情大”、王戈跳藏舞“巴扎嘿”,陈异平朗诵自创诗歌,孙小强、徐良合说相声,有的还自由组合表演唱歌,由王建英手风琴伴奏,师生齐聚一堂,欢歌笑语其乐融融;19813月,载成都东方红机床厂课程实习,窜车间、操作车床私自加工铁擀面杖,“胆大包天”;与厂队打篮球,虽败犹荣;1981年“中秋联欢”在教室举行、部分同学赴文化公园、游龙泉百工堰、凤凰山踏青、骑游草堂、孙同学家“扫舞盲”……活动丰富多彩,年轻人无拘无束,令人回味无穷。

 

    更值得一提的是,79级机二班的篮球队和体育爱好者。

 

    进校不久,班里的篮球人才就显现出来,以魏雅津、姚洪、王戈、肖楠、曹志成和我等为主力,征战四方。姚洪以超乎年龄的组织协调能力,约战成都卫校教工队。19801125日,班里帅哥靓女倾巢前往助战,老沈、小强场下“指挥”,三军用命,突破分球、外投里抢,大胜而归,好不荣光。在校内,机二班篮球队经常挑战各年级强队,如对78级工自、78级化学,由于实力接近,比赛都非常激烈,互有胜负。但19813月在东方机床厂实习时与其厂队比赛,因对方块头太大而惨败。班篮球队“教练”是不会太打球的孙小强,每场比赛审时度势,收放有度,队员拥戴。在校运动会上,班里的“运动健将”纷纷出笼:姚洪三级跳、1500米跑;曹志成1500米跑;肖楠短跑;徐良几届都参加铅球、铁饼比赛,均获得亚军,奖品是小号温水瓶;我参加的跳远和三级跳比赛两届4次进入前6名,个子不高的我成绩也不错了。肖楠、孙晓春、曹志成的4X00米接力赛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此外,同学中游入选学校各运动队:魏雅津是校篮球队队员;肖楠集校篮球队、足球队、田径队、健美队队员于一身;付维是校足球队队员;徐良是校排球队队员;姚洪是校篮球队、健美队队员,110米栏也练过,比奥运会刘翔早多了。班里的女生多属纤柔、书卷型,玲珑娇小大多不善运动。或以羊小于现在回顾当年时的说法:“那时候我们太小啰,好瓜哦,啥子都不懂,只晓得学习……体育嘛,只有罗红薇凶,她还会烫发、裁衣服。又一次在她们寝室包饺子,给男生留了一些,小魏还吃了一碗。”孙晓华“免战”,白玲、羊小于、余蓉偶尔参加,而冯丽娟虽身材高挑但她不敢跑步——怕心脏不能负荷,只能尽力完成体育课简单的考核项目。一次跳高时,廖本强老师叫她直接跨过竿,说她人高脚太长了。班里女生只有罗红薇具有运动天赋,尤其中长跑。学校每届运动会都有她的倩影,在她参加的400米、800米比赛中均豪夺冠军,而且还创造过校运动会纪录,冠军奖品——5磅温水瓶——被她拿的手软。有一年徐良拿了两项亚军,还和她交换奖品,可见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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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二班还有一批棋艺爱好者,其中,围棋启蒙了的较少,估计就曾继、陈度宏、胡少川、付维、廖建辉等几人(我本人学围棋还是在大学毕业之后了);象棋以陈度宏、胡少川、付维为强手,王戈、老沈、陈异平等有时也一展技艺,观者不语,输赢无妨,豪爽毕现。棋德体现人品。那时的娱乐项目很少,打牌也就“拱猪”、“百分”、“升级”等几种,男生女生都参加,干净的很。时代不同了,当代大学生和成年人一样都加入全民皆“麻”的行列,只有“小赌怡情”,或“大赌伤身”的区别了。此外,与王治安等交流集邮心得也是乐事。

 

    机二班有趣的故事也多。一次,在熊庆初老师讲授《政治经济学》课时,胡少川同学打瞌睡,熊老师有意叫他起来讲解马克思论述的内容,睡意朦胧的“胡大队长”信马由缰地讲了一通。才思敏捷的熊老师幽默道:这不是马克思讲的,是“胡克思讲的!引来满堂笑声,由此少川得到另一个雅号:“胡克思”。

 

二、79机企管班回眸

 

      19817月,针对成都市的发展现状和大学学科专业适应经济建设的需要,成都啊学实时开办了工业企业管理专业,以原机械系第三班为主体转为工业企业管理班,创建工业企业管理系。一个偶然的机会,老沈告知这一消息并给予指点,几经思考我选择了转系,有幸成为79级企管班的一员。从结果来看,转专业是最优选择。

 

    成都大学生机勃勃,这一点在某些方面可以原机三班为代表。大一、大二期间,外班队机三班的更多印象似乎是“费头子”多,79级企管班沿袭这种风格,班里的“黑胖白胖”更在全校大名鼎鼎。但当我成为企管班的一员之后却有了别样的感悟。最本质的是思维活跃、不墨守陈规。和机械系其他班相差无几,机三班仍是大致以年龄梯级搭配:50年代生人居少数,如石勇、罗杰、罗正钢、肖楠(女)、魏正良;居中的以19601961年的韩勇、戚涛、郭磊、白晓舒、戴光宇、刘芳为主;其余的是19621963年以后生人,如游春、魏强、彭皓、王潍、张轩等,最小的大约是196310月出生的李涛。60后的同学占了全班的大多数,主体年龄略偏小是班集体活跃的基因,但主要还是性格使然吧。

 

    说企管班很“费”其实并不准确,说企管班很“闹”倒有点真。上课时,只要对课程“不感兴趣”、对授课老师讲解不认同或者早就“懂”了,教室里就会有人不安静——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其实,在机二班时也有这种情况,尤其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大学期间正是吃长饭的阶段,往往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声未响就有急不可耐的敲碗声响起,善解人意的老师就会说:“下课,吃饭!”);只要在课下,班里总是有人嘻哈打闹、搂抱摔跤。大四时教室搬到老教学楼三楼,楼道狭窄,下课后男生常常站立两旁,路过的同学不免会遭人暗算——屁股挨一脚、头上挨一掌,但回头又找不到还击的对手。企管班的男生大概都记得张兵、白晓舒挤扁嗓子的搞笑声音:“zhaodinzhaodin……”(为避免误会,谨用拼音)引来一片哄笑。在19797月毕业联欢会上,同学们依然无拘无束推攘搞笑。此事有照为证。

很“闹”是真实的,但这却不是79级企管班的实质。

 

    企管班是一个活跃的集体,实质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和关系融洽。难得之处是,他们天资聪慧,思维活跃,不受观念的约束,拘泥成法。全班学习没有落下,各项课余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很多同学乐于公益奉献、积极参与。

 

       198112月,全班到德阳东方机电厂参观考察,这是79级企管班第一次整体外出,组织有序、秋毫无犯。198212月,全班赴德阳第二重型机械厂考察,小住厂招待所,对这帮实行“走读”得成大同学来说,难得得同吃同住,轻松自由,倍感亲切。学校有针对性地安排企管班多次深入国企考察,同学们以未来企业管理者的姿态认真观察、细心倾听、深入思考,“管理者”的梦想在心底漫延、飞腾。

 

   足球是成都大学的一张名片,79级企管班更是搞得风风火火。

 

     198111月,中国足球队在世界杯预选赛小组赛中迎接沙特队,这是关键一战。在对方上半场2:0领先的情况下,中国队全力反攻,左树声、陈金刚、古广明、黄向东连扳4球击败对手,创造了中国足球上有的经典战例。从“大悲”到“大喜”,一场足球赛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当天,成大校园学生球迷群情激奋,有同学搬出烂桌椅板凳架堆在操场上点燃,火光映红了半边校园;有的同学拿出盆、碗敲打,一通发泄。这场比赛对成大足球的发展也有极大的推动作用。此后,成大以廖本强老师为首主抓足球队,在校领导大力支持下,校足球队快速成长。1982年,成大足球队在全国高校足球赛四川赛区比赛中顽强奋战勇夺冠军,达到历史顶点,全校像过节一样放假一天。此外,在80年代初,当中国女排取得“五连冠”、“六连冠”时也有同学点燃篝火甚至举着红旗上街游行。但排球不是成大的优势项目,虽然校女排在1983年获得成都市“锦江杯”女子排球赛冠军,但影响不能和足球相比,男排更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男生更爱看校女排的比赛,目不转睛,居心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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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级企管班足球队在几位强力足球拥趸倡导下很快组建起来,男生都非常踊跃,每当足球赛时,更显出集体的团结,输球也不会有责备之声。记得班足球队队员主要有:守门员郗荣伟(也曾有杨丰来、郭磊串客)、队员杨丰来、张兵、李涛、游春、罗杰、屈松、戚涛、郗荣伟、彭皓、刘翔、赵岷、王小龙……我穿13号球衣。班里其他平时不喜欢足球的同学也忍不住踢几脚。有一次罗正钢乘兴而来,瞄准皮球发力一脚,结果是球没踢多远皮鞋却打了“高射炮”。其实,同学们不管以何种方式参与,都是一种热情的体现,没有大家参与和关注的运动都是无趣的。

 

       1982年初春,在第一届成都大学足球赛中,79级企管班队与校教职工队针尖队麦芒,企管班整齐划一的“V”字领红色球衣鲜艳夺目,更显“专业”,班队单兵作战不及对手,但整体组织齐整,队形有序,攻防得当,小输当赢。照片显示:对方孙老师发定位球,企管班队奋力阻挡,张兵高高跳起,却被对手巧妙横传。

  

      19834月,成都大学运动会中,企管班同学踊跃参加,如辛军、郗荣伟、戚涛等参加100米,4X00米接力跑;李涛的中跑;赵岷男子铅球比赛;肖楠女子跳远;罗红薇800米创纪录;没有跑步基础的多参加田赛……同学在赛场上奋勇争先,场外,彭登棋老师带领一帮同学也不予余力呼喊加油,齐心协力可见一斑。

 

      79级企管班还有不少喜好排球的同学,如:郭磊、晏姚、辛军登。喜欢打篮球的有我本人,以及罗杰、杨丰来、刘正东登,但班队形不成气候。

  

      1982年“五一节”,在彭登棋等老师的带领下,全班经都江堰赴卧龙自然保护区“熊猫之乡”旅游,同学在“离堆”、“宝瓶口”留下青春的俪影,在人迹罕至尚未开发的卧龙集结,攀登“蚂蟥山”,在旖旎险峻的溪水、箭竹林、崖壁、山洞间爬涉,与大自然亲密相拥,“再过20年我们来相互……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高亢的歌声、呼唤声响彻地质断裂带。

 

       79级企管班是一个勤奋学习的集体。新的专业定向使他们从过去的工科转向了“文”。在机械系的两年,课程设置合理,开课12-13门,有条不紊。进入新的专业,一切都从头来,两年下来共开设21门课程,管理专业的学时实际上被压缩了一半。时间紧,深度会受影响,但学校在教师聘请、课程进度、考察实习等环节安排有度,主要的课程都顺利完成。

 

    成大企管班同学真是“天子骄子”,聪明是他们的天资,而成就有用之才,成都大学及其老师们功不可没。

 

    新生的成都大学,鲜有“名师”、“教授”;企管专业没有传统,没有积淀,但就是在这“一穷二白”的校园里,老师们种下幼苗,辛勤劳作,除杂草、施肥料,“幼苗”在师德和知识滋养下,茁壮成长。至今还记得廖本强老师讲述曲折的经历,以及队足球的执着和超卓气质;许农老师在锦江河英勇救人的事迹等。

 

    在我们4年的大学生涯时间,成大教师队伍短缺,面对79级多个专业的新生,学校想方设法开辟了多条引进师资的道路:从外地、外校调入;招入名校刚毕业的大学生。四川财经学院(现西南财大)、四川大学(含原四川大学和成都科技大学)、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现电子科技大学)、成都地质学院(现成都理工大学)的教师,省市政府部门(体改委、财政厅等)、省社科院等单位的专家学者都曾受聘前来为我们讲课。专业授课有保障,我们享受的是与“名校”大学生相同的待遇;政府部门和科研单位的学者讲课是更开放的教学,是我们从实践解读课本领会更深。难能可贵的是,通过毕业论文答辩,同学们被授予了四川财经学院经济学学士学位,这是成都大学强化校际交流、开拓创新、对学生高度负责的务实之举。学位的取得,表明成都大学79级企管班并非浪得虚名,求真、踏实、勤学、思辨是根源,他们在成都大学学到的不仅是有限的课本知识,更重要的是领悟其精髓、掌握其方法。正如著名教育家、清华大学前校长蒋南翔对清华学子所寄语的:“希望你们在大学得到的不是一袋干粮而是一支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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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大校园生活丰富多彩。文体活动是盛宴;缠“粉子”等爱情故事是噱头;打架斗殴是另一种血性的张扬。80年代初,“伤痕文学”、“反思文学”风靡全社会,校内也有见闻。78级某专业臧大哥囿于社会现状曾激昂:“校园没有反思,死气沉沉,都是些苟且之辈!”或许偏激、正误不论,追求自由之精神可叹。1981年,偶然在平房教师靠厕所一角的房间见到成大专业摄影师田老师,少年时期对摄影的兴趣又被激起,之后我常去与田老师交流、探讨,参加他组织的影展。有趣的是我和机二班的徐良还应邀做他的模特,作品何用及是否参赛、获奖不得而知,但我们没有得到“出场费”是真……那时不讲究哈……好在保留了照片。因为爱好摄影,我也经常为班里照相、冲洗胶卷、放大照片,白晓舒、辛军等同学还乘兴参与帮忙;和徐良在草堂寺试用相机、和石勇、罗正钢、白晓舒在公园探讨摄影构图……辛勤劳作乐此不疲。1983年,学校请四川音乐学院老师来校开讲座,我与刘正东等同学看到公告后慕名而去。老师以“文革”经历诠释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造反派”三脚两拳砸开房门,仿佛应合了全曲的开始:“砰、砰、嗙……砰、砰、嗙……”磅礴而震撼。音乐是纯粹的,但集合的文化内涵当然包括了对人生的感悟。我们的命运之门只能靠自己奋力砸开。

 

       79级企管班是鲜明的集体。就个体而言,如白晓舒超群的对英语矢志不渝的执着,文、字、画皆优(后悔当年没有收藏几张素描作品);石勇成熟、本真而随和,说语时语调舒缓而不容置疑;韩勇钻研、温和而不失幽默;孙晓春警言慎行,游泳更似“浪里白条”;辛军竖着衣领像高仓健般酷,说话如矢村警长般磁性;王小龙对难题只说:“这个好简单嘛”,常突发奇想;张兵毫不掩饰正义与搞笑;晏姚沉稳与低调(毕业后又同事3年,其优秀我自愧不如);杨丰来语言机智,常冒冷幽默,但有时也会露出羞涩的一面;屈松耿直、热忱、公益事业十处打锣九处有他;魏正良默默无语,心灵手巧,稳扎稳打;罗正钢略带重庆口音的洒脱、仗义;冯丽娟勤学、细腻、重友情,有求必应;罗红薇精明、温贤,烫发、制衣、烹饪无所不能;罗杰在篮球场上娴熟、鬼手;肖楠“大姐大”的风范;刘正东秀丽的书法和隐忍的个性;李涛乐于助人,略带羞涩而淡薄(与其同桌,经常求教于他)……各具特色,不一而足。

 

  企管班同学很讲情谊的,其中一件我的家事令我铭记在心。19819月,家父病逝。当时,企管班刚开班不久,我与多数同学并不是很熟悉,但前来我家慰问的,除了原机二班的沈南生、孙晓春、冯丽娟、曾继、罗红薇、徐良、姚洪、刘正东、杜欣等之外,企管班的石勇、罗正钢、罗杰、杨丰来、魏正良等也意外赶到。家庭小事,让班集体牵挂、关怀,让人感怀致深。

 

      79级企管班的同学对未来职业目标有不同的预期,各持主见。19837月,成都大学79级企管班4年学生生涯结束。分别之际,班里专门制作了同学录。留念同窗4年、寄予未来愿景,大家纷纷留言。现摘录:“春华秋实”、“厚积薄发”、“鹏程万里”、“同窗2年,友谊长存”、“友谊地久天长”、“愿你生活更美好”、“祝君前程似锦,爱你的张兵”、“四年寒窗、如愿以偿”、“把一切才华献于世”、“思考是人类最大的快乐”、“真正的快乐不在于朋友多,而在于识友和挚友”、“祝你幸福美满”、“把将来有意义的生活摄入镜头”、“知吾心者、金成弟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心花怒放”、“爱好广泛、棋臭瘾大”、“金华火腿、名扬四方”……五花八门、随心所“语”,情真意笃。如果现在张榜“失物招领”,怕是原主也难寻了。

 

       197979日,成大79级各班同学涌入运动场,顺序安排合影留念。这一次的企管班,没有特殊的纪律要求,大家便迅速自觉站队,谁也不愿落下。如果在其他场合,班里要集体做件事,就会如石勇经常讲的:“机三班这帮家伙,龟儿子,整不好、整不好……”44位同学13位老师,影像定格。那一刻,初识的青涩已荡然无存。30年后的今天,但凡你能叫出名字的同学,绝对是你记忆中隽刻下的这个脸庞。

 

     毕业分配身不由己,有喜有忧。当年大学包分配,单位好坏很难判定、也不是绝对的,关键还是看自己以后咋个“超”。

 

    7月中旬起,大家各奔东西投身成都各企事业单位,遍布机械、电子、制药、冶金、科研、金融、税务、航空等行业,开始人生新的创业。

 

      3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从青年到中老年,岁月摧残了光嫩的肌肤、强健了意志。30年来,同学们各自在不同的岗位经受磨砺,有奋斗、有挫折、有选择,或沉或浮。人生多有艰辛,如今大可不必以绝对的成与败、富有与平庸定论。去其铅华,在我心里,同学,叫你一声“歪号”又何妨?你娃依然是30年前风华正茂的翩翩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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